但愿生活比小说美好 蔡阳启 感谢《星火》,感谢《中篇小说选刊》。 《香李》是我写得比较艰难的小说,它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下笔,总担心会戳到生活的某个痛处。小说写出来后,果然就有了一些议论。 先是鄱阳湖边上的老家的朋友们,因为我写的香李、楚歌、秦一川这些人他们太过熟悉,这些人有一大堆各自的故事,而且他们甚至还有各自瓜瓜藤藤的后裔。我一写,等于伤口结了痂,又被我揭开了。老家的60多岁还没退下来的村主任就特意打来电话,责问我为什么不写写鄱阳湖边的欣欣向荣的发展变化而写那些陈谷烂芝麻? 后是生活圈子里的哥们姐们,在县城,我生活的圈子很窄,而在圈子里的往往就很铁,平时这些很铁的哥们姐们常聚在一起聊一些文学上的事,谁发一个小诗都会借机会设个饭局,议论一番。他们说得最多的是香李,其中一女哥们很恼怒地责问我:香李,一个让人爱怜都来不及的柔弱女子,你怎么忍心让她去死?该诅咒该残忍与对的是姜岩们。 后来他们又问我香李究竟代表着什么? 香李能代表什么?我想跟他们说,我原本是想让我笔下的香李表现出一种很民间(不敢说“民族”)很传统的一种久久挥之不去的幽灵一样的意识——别看眼下生活在银屏中的80后90后的女生风光无限,而骨子里仍然或多或少有“香李意识”的残留,现实生活中的农民阶层尤甚。对她们,我有种说不清楚的悲悯和疼怜。在小说中,我可能词不达意,或者说他们没读出来,所以我只好说:香李只代表香李。 还有人质疑楚歌的真实性。如果撇开理论,这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事实上我还真遇到过一个有过楚歌一样遭遇的人,或者说这个人就是楚歌的原型。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想写一部南下赣人题材的作品,前往贵州采访了十余天。在毕节,我遇见一位祖籍江西进贤的南下老人,当时他已经六十好几了,但仍然在看守一家小木场。十九岁那年,他怀抱着一腔热血加入南下队伍,想不到的是他一进贵州就因为掉队而当了国民党残部的俘虏,后来又跟着国民党残部沦为土匪。贵州解放了,可是他一辈子洗不尽委屈,一辈子贫寒窝囊,连老家也没有联系过。我想,这样的事也许不是个案。 什么题材都是可以写成小说的,而怎么写又是另一回事。当然,我们可以让我们的小说很诗意很光明,很催人向上,可是,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生活就是生活。喜剧作品也好,悲情作品也罢,作家的愿望大多相似,即使是把美丽撕碎,其本意还是还生活一个真实。 在此,我想重复一下本文标题的话:但愿生活比小说美好。 再次感谢《中篇小说选刊》。 |
Archiver|手机版|中篇小说选刊杂志社 闽ICP备10010920号,闽公网安备35010202000216号 ------
GMT+8, 2025-5-2 00:08 , Processed in 0.081346 second(s), 6 queries , Memcache On.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