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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作家的想像文本

2012-11-27 15:01| 发布者: admin| 查看: 2000| 评论: 0|原作者: 朱文颖

摘要: 印象金仁顺:一个女作家的想像文本朱文颖 我一直认为金仁顺身上有一种极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她骨子里是个极其自制的人。当然这里的自制有很多同义词,比如说冷静,理智,公平,正常,等等。不像有些(或者说是大多 ...

印象金仁顺:一个女作家的想像文本
朱文颖  

我一直认为金仁顺身上有一种极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她骨子里是个极其自制的人。当然这里的自制有很多同义词,比如说冷静,理智,公平,正常,等等。不像有些(或者说是大多数)写作者,他们往往以与众不同为荣,以惊世骇俗为荣,金仁顺不是。我认为她骨子里有一种认同感,融合感,也就是说,她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与生活的关系是正常的,有规律可循的。如果说作家在神的手上,也在魔鬼的手上,作家天生是孤独的疯子,那么我相信金仁顺对于生活有着稳定的看法和把握。她不失控。至少是极少失控。金仁顺一直在金仁顺自己手上。
这当然会影响到她的作品。
前几年,我和一个朋友做对话时讲到一件事情。评论家林舟打过一个比方,他说有些人的小说就像你不小心轻轻碰了他一下,他突然大叫起来:你怎么杀了我一刀?还有人的小说,你杀了他一刀,他就说你杀了他一刀。当时林舟说我的小说是这样的:“有人真的杀了你一刀,血都从伤口里流出来了,你却转身把血擦擦干净,问道:你杀了我一刀吗?”
暂且不说我是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需要说明的是,这里“你杀了他一刀,他就说你杀了他一刀”的人,指的就是金仁顺。这就对了,她不矫饰,也不夸张,你对她滴水之恩,她绝对铭记在心,但不要指望她涌泉相报。她是一棵在自己的土地上自自然然长出来的树,不是江南的盆景,也不是华丽虚幻的海上繁花。
金仁顺是朝鲜族人。这个信息不是不重要,而是非常重要。在她那篇《高丽与我》的随笔中,还有这样的文字:
“朝鲜女人不喜欢男人出入厨房这种有油烟气的地方,也不喜欢男人手里攥着抹布笤帚之类的东西,她们认为男人生来就是伟大,如果让他们染指日常琐事,庸俗的事情就会像磨石一样,打磨掉他们身上固有的一些优秀品质。”
在我们这一代的写作者中,在已经被妖魔化的人生背景中,有谁看到过这种品质的可能性?由此而来,金仁顺是特别的,她的背景很纯粹,很特别(相对于她作家的身份,更相对于我们这个时代而言),她的身后有一个我们都不具备的巨大景致,一个民族铺天盖地的苦难与沧桑。
我是一个相信生存密码的人,我相信它的神奇与其中必然的秘密。因为我深深了解江南的潮湿、上海的迷离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所以我也有理由相信,金仁顺的性格里即便不忍辱负重,一定也有宽广厚实的一面。她是扎实而诚恳的。人心可以骗人心,人心却是骗不了自己的。它就在那里,千万年了,逃都逃不掉的。
在金仁顺诸多的小说里,我偏爱她古典题材的那些。在那个领域里,除了她一贯的理性,硬朗和自制,她还有着冷峻的飞翔与难得的舒展,空气里纷飞着冷雪,冷虽冷,但不干燥,甚至还飘着幽幽的香气。但我总觉得,有一些在现实题材的小说里,被金仁顺刻意隐去的东西、藏起来的东西、回避了的东西、以及控制了的东西,在这里,由于改头换面,它们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这情形有点像酒后微醺,也有点像酒后失控。虽然金仁顺很少喝酒,自然也就更少失控。
要谈谈金仁顺的控制。
或许因为不加控制、不会控制、或者不愿意控制的女作家太多了,所以我对于金仁顺的控制基本上是非常赞赏的。女性写作大多以直觉开场,但写久了,会发现直觉肯定是不够的。虽然在某个阶段它可能闪耀出极为强烈的光,但依赖直觉的写作一定是短暂的。在这一点上,金仁顺拥有只多不少的理性。她是一个成熟的作家,知道一个成熟的作家需要对世界提出独特的看法,她要从现实世界里提炼东西,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人们:“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是怎么产生的。”“它与世界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你和金仁顺谈小说,她一定会特别强调这些问题。如果小说构架出的是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世界。就像一幢房子,直觉是建筑材料中的水泥,我们还需要其他的。比如说,钢质构架,脚手架和铝合金。你和金仁顺谈小说时,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不断提醒你:
“你的钢筋呢?脚手架?铝合金?”
她绝不心慈手软。非得让这个建筑结结实实、毫无质量隐患地出现在这个并不稳定的世界上,才会善罢甘休。但要知道这世上好多事情其实都是双刃剑,所以说,有时候我倒是愿意和金仁顺多谈谈水泥。
我们都是所谓的女作家,因此也有些共同或者类似的欢乐与烦恼。有一个话题是多多少少贯穿于我们的谈话的—— 一个女作家应该怎样生活?
出乎我的意料,很少失控的金仁顺对于常常失控的杜拉斯极为欣赏,欣赏她的生命力,欣赏她的酗酒,欣赏她晚年的年轻情人,欣赏她整个无从把握的人生轨迹……
赞赏之余,我们心里明白,杜拉斯只是杜拉斯,她是稀有的,不可能多。而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而已。真正的生存意义上的自由,难免不是空中楼阁,金仁顺是这样,至于我,也难免如此。
这就像我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段话,说的人忘了,话却是真知灼见的话:他身上有种冲动,想同时成为圣者和放荡者,但因为怯懦与怠惰,无法跃入自由、无垠的世界,而永远被拘限于大地上,过着一般市民的生活。这是他在地上的状态,也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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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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