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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吧,伟大的小人物

2013-10-12 14:44| 发布者: 中篇| 查看: 1888| 评论: 0|原作者: 吕魁

摘要: 相爱吧,伟大的小人物吕 魁 我在晋南一座三线小城的城乡结合部长大。先是在西郊度过童年,十三四岁举家搬到南郊,一直住到我高考结束。西郊与南郊最大的区别是西郊居民多为菜贩、屠夫,南郊则以杂货铺小老板居多。 ...
相爱吧,伟大的小人物
吕 魁


      我在晋南一座三线小城的城乡结合部长大。先是在西郊度过童年,十三四岁举家搬到南郊,一直住到我高考结束。西郊与南郊最大的区别是西郊居民多为菜贩、屠夫,南郊则以杂货铺小老板居多。除此之外,西郊南郊和我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千篇一律的市郊一样,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几家昏暗的小酒馆,几间循环上映香港枪战片的录像厅,台球室里的荷尔蒙多到随时都会引爆,夜幕下暧昧丛生的洗头店不时传出少女们放肆地笑声……

      后来,我北上首都求学,然后又南下上海读研。幸运的是,即便是在一南一北,全国最著名的两个超级城市,我依然没有脱离市井,轻易就能看到五光十色大都会的另一面。在京郊午夜的小酒馆,素昧平生的邻桌

      东北大哥,喝着廉价的啤酒,给我回忆他辉煌时期是如何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屡屡伤害最爱他的女人的心,至今无法原谅自己;在上海弄堂的理发店,来自苏北农村的洗头妹一边温柔地搓洗着我的头,一边声情并茂地给我讲她那或刻骨铭心或风轻云淡的爱情往事。他和她,以及城市里送快递的大叔,炸鸡排的小弟,派发传单的小妹,其实本质上和我家乡城郊的小商小贩如出一辙。只不过当初这些人不甘命运的平庸,深信金光闪闪的未来就在前方不远处,唾手可得。于是奋不顾身从四面八方的小城镇蜂拥而至到先前只在电视、书本里看到过的大都会。没曾想,命运还是不免俗套地开了个玩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还和从前在老家一样,虽百般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当着大时代下的小人物,机械重复着每一天,过着平淡无奇,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

     在温情不足的都会里,有欲望,没理想,有想法,没办法的小人物们赚着只够温饱的收入。他们没有所谓的人际关系和社会地位,更没有值得炫耀的家产和学历,有的只是对待命运永不服输的态度和一颗百折不挠、乐观上进的心。大都市太大,小人物又过于渺小。对于那些活在食物链最底层,为了生存而打拼的小人物来说,爱情是奢侈品,即便拥有也平凡如日升日落,根本不值得书写。

     大城需要小爱,在这大到让人迷失的城市里,钱是小人物的唯一信仰,而爱情也许会是治愈孤独、寂寞、郁闷、无聊等都市病的一剂良药。再卑微的灵魂也想有个倾诉对象,随便找一个伴侣,无论美丑胖瘦,贫穷富有,只要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能用微小的温度相互取暖以此抵挡钢筋水泥带来的寒意,哪怕是片刻拥有,就已心满意足。

      小人物们相信,爱情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同时他们也清醒地明白,再美好的爱情到头来也终将世俗。小人物的爱情比不上大人物那般奢华名贵。但那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殊途同归,无路可去。正如女星薛凯琪所唱,爱只是爱,再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感谢《中篇小说选刊》对我的垂爱,让拙作再一次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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